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亂世佳人李麗華:打入好萊塢的首位中國姐姐,成龍叫了她50年媽媽
2023/07/2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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引言

很長一段歲月里,好萊塢仿佛一直是全球影人的夢想之都。

誰如果打入那里,立穩了腳跟——貌似就已經獲得了某種高度肯定,就已經出人頭地、揚名海外了

細數前往好萊塢拍戲的女演員,鞏皇、李冰冰、周迅、國際章、舒淇等人都榜上有名,卻各有不同的境遇。總之,大多不如人意。

她們之中的鞏皇很有立場,在眾多同行對「好萊塢」滿懷向往、趨之若鶩時,她卻婉拒《007》制片方的邀約——只因被邀請參演花瓶角色,沒有多少發揮演技的空間,真不愧為「第五代導演的繆斯」!!

然而,比起筆者要談論的這位影壇女神,鞏皇等人都應該是向她虛心學習的后輩——她就是早在1958年就赴美拍戲的李麗華!她是首位打入好萊塢的中國姐姐。

讓人們目瞪口呆的是,在同行們羨慕、民眾高度關注的目光中,李麗華卻因拒拍吻戲而最終選擇辭演。

她在個人職業生涯中一共參演一百二十多部電影作品,曾三次摘得金馬影后桂冠。

功夫巨星成龍早年間曾在電影《秦香蓮》中飾演她的兒子,二人自此結下了很深的情誼。

2015年8月,成龍在金馬獎頒獎現場單膝跪地,將「終身成就獎」獎杯捧到了坐在輪椅上的李麗華老人手中。他動情地對大家說:「這個媽媽一叫就超過了50年」。

所有人都是活著活著,就老了,就走了,但「她是永遠的巨星和女神!」(成龍語)

01 得天獨厚

積土成山,非斯須之作。成功者之所以成功,原因是多方面的,具體到李麗華這里,先天就有一個優勢——來自一個梨園世家。

要知道,在電影流行之前,逛戲園子是人們最熱衷的休閑娛樂。

李麗華的父親是著名小生李桂芳,而母親則是專攻老旦的張少泉。在他們那個年代,他們是最有名的角兒,換句話說那就是:演技和人氣雙擔當。

李麗華生于1924年,離開娘胎時只有3斤多重,就像是一只體弱的小貓咪,長輩們十分憐惜她,為之取小名叫做「小咪」,日后的「小咪姐」之稱便由此而來。

李麗華身處曲藝之家,要想拜得名師,比起其他人來,原就得天獨厚。

在父母的安排下,她幼年跟隨上海灘著名的武旦粉菊花啟蒙,后又跟隨穆鐵芬、章遏云兩位京劇名伶學藝。

父母優良的遺傳基因給了她與生俱來的天賦。

十二歲那年,李麗華一家從滬上搬至北平,度過了她的豆蔻年華。

江南好,風景舊曾諳。

少女李麗華時常懷念童年歲月和那里的小伙伴,想念記憶里的江南。這種懷念隨著年齡的增長沒有減退,反而愈發強烈。

而上海正好是那個時代的東方橋頭堡,經濟發達程度、影視文化事業都領先于全國,于是她在16歲時加入了上海藝華影片公司。

對于女兒加入電影公司,父母一開始是反對的,無奈女兒長大了,有了自己的主見和夢想。父母最終選擇支持她。

三、四十年代的第一代第二代電影人大多不是科班出身,一多半是半路出家,像李麗華這種從戲曲轉行而來的演員尤其常見。

與第一代電影女神張織云、第二代女神胡蝶、周璇相比,李麗華的星途可謂一路坦蕩、一路璀璨,而三位前輩的結局并不太好,甚至可謂悲催。

由于所處時代的特殊性,李麗華離開了大陸。這時候,驚才絕艷的前輩們已是昨日黃花,而能與之一戰的同輩對手都留在了內地。

比她晚出道的夏夢、林黛此時尚顯稚嫩,在表演技巧和片場歷練方面都遠不如她。

這就像是早春時分,當季新鮮蔬菜還沒上市,李麗華正好就是那道難得的佳品。她的大氣沉穩的氣質和嫻熟的待人接物為她贏來了眾多好感,橄欖枝接踵而來。

換作現在的話來說,她就是天時地利人和都占了,是真正的大女主命。老天真是鐘愛這個女孩,讓她生于戲曲世家不說,還賦予了她出色的外形,馥郁的氣質……

從1940年的電影《三笑》女主角開始,她開啟了自己的璀璨星途。

02 不當花瓶和艷星

《三笑》的巨大成功讓李麗華的演技獲得肯定,成為炙手可熱的新星。

《小鳳仙》熱映之后,她以一己之力帶起了一股鳳仙裝(一種高領旗袍)的浪潮,成為那個時代的偶像明星。

入行5年后,她趕上了香港第一部彩色電影《海棠紅》。她創造了影史,也見證了影史。

從第一部電影到拿下第3屆金馬影后榮譽稱號,她走過了26年。期間,她參演了多部作品,經歷了個人事業的成長期、成熟期和全盛時期。

她不是那種曇花一現的流量明星,而是一步一個腳印,憑借實力深扎在影視行業,有始有終,笑到了最后。

她是一個有高級審美、有態度的女演員,不做花瓶演員,不演爛片,不恰爛錢。

正因為如此,才會峻拒好不容易拿到的好萊塢片約。

那是在1958年,正當事業鼎盛時期的李麗華拿到了好萊塢片約,與當時的一線男星維克多·麥丘主演《飛虎嬌娃》。

好萊塢的電影公司總是用居高臨下的目光來區別對待亞洲演員,李麗華對此本就十分氣憤。拍攝過程中,導演要求男女主角上演吻戲,不料被李麗華多次拒絕。雙方互不妥協,李麗華最終拒演。

好萊塢因此試圖抹黑李麗華,說她耍大牌,想要打壓她的名聲。

事情鬧得沸沸揚揚,仿佛到了難以收拾的地步。

最后,就連那位蔣先生都發聲表示支持李麗華。

可見她當時聲名遠播,影響力已經跨越行業界限,遠高于同儕。

03 成龍與她的母子緣分

演員最大的幸福之一,就是可以體驗各種不同的人生經歷,從而豐富自己的內心和精神世界,去蕪存菁,老而彌堅。

演藝圈的奇聞軼事向來很多,因戲結緣總在發生,愛情、友情、親情各有各的精彩和感人。

早在1962年,8歲的成龍就與師兄洪金寶一起參演了電影《大小黃天霸》,因此認識了女主演李麗華。

兩年后,成龍又在《秦香蓮》劇組與李麗華相遇,這一次他飾演她的兒子。那一年,李麗華40歲,成龍10歲。

成龍與李麗華淵源頗深,1962年8歲的成龍(與洪金寶)參演了李麗華主演的《大小黃天霸》,1964年成龍又在電影《秦香蓮》中飾演李麗華的兒子。

正因為有這段緣分,當成龍得知「媽媽」李麗華要去領獎,才特意主動要求當頒獎嘉賓。

他單膝跪在舞台上,笑著將獎杯交到她的手里,一老一少兩代電影人在對視中激動哽咽,在笑談中落淚。

04 戲外人生

有句俗話是這樣說的:人生如戲,全靠演技。

與職業演員比起來,生活中的演員更多,他們的演技更強。有區別的是,他們有些人虛情假意在演,有些人真誠地用生命去「演」。

李麗華明顯屬于后面這一類人。同行對她的評價是:不僅會拍戲,還很會做人。她不僅有意識地出演親善片、主旋律片,還積極參與到社會公益事業中去。

從熒幕形象上來說,她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是軍嫂,女警的銀幕典型形象代表。

成熟的李麗華氣場兩米八,自帶女王范,演起重要歷史人物來得心應手。

她不僅能將一代女帝武則天演得活靈活現,廣受好評;也能將家喻戶曉的傳奇貴妃楊玉環演得艷麗奪目,令人難忘。

影視作品經常有重拍的現象,前輩與后輩隔時空比拼,看看誰的表演更加出色。

其實不僅是對比,也有傳承。就像李麗華曾在電影《迎春閣之風波》中曾飾演老闆娘一角,後來為《新龍門客棧》中「金湘玉」(曼神)提供了絕佳的創作靈感。

劉曉慶與之戲路相仿,不約而同地出演了武則天這個角色。

期間雖時隔多年,二者的表演卻難分軒輊,讓看過之后的觀眾大有互相輝映的感嘆。

然而,眾所周知的是:人的精力是有限的。當一個人長期專注于事業,她對于家庭難免少了付出。

李麗華的第一段婚姻是與滬上泰豐百貨的「太子爺」張緒譜締結的。

富商與女星的結合在滬上人盡皆知。兩人也曾蜜里調油,感情甚篤。婚后不久,夫妻二人搬到香港定居,并生下女兒Maggie。

然而好景不長,由于李麗華的名氣愈加大了起來,工作的地域范圍也隨之擴大,從國內到香港再到國外。

經常獨自在外拍戲的李麗華難以顧及家庭,對于家人疏于溝通,而一些追求者的環繞也給這段婚姻帶來了很強的干擾,這讓雙方感情逐漸淡漠下來。

失婚過后,李麗華在好幾年里都保持著單身,這讓那些追求者更加趨之若鶩。有過一段婚姻之后,她更知道自己需要的良人是什麼樣子,對于某些狂蜂浪蝶一概拒之門外。

直到1957年,她才鼓起勇氣再次步入婚姻殿堂,與之牽手的是導演嚴峻。

他們二人是同行,因此更能理解彼此的職業特性,也就更能支持對方,婚后生活很是美滿。

兩年后,李麗華在美國產下一子。在事業方面,夫妻二人聯手打造了一系列彩色歷史電影,一個導,一個演,屢創佳績。

此后,他們一起加入了邵氏,迎來了雙方的事業巔峰,《楊貴妃》《武則天》等作品就出自這個時期。

在邵氏期間,她憑借《楊貴妃》成為第一位踏上國際影展紅地毯的中華電影明星。

……

在50歲到來之前,她選擇息影,并隨后移民美國。

怎奈天有不測風云,移民到美洲七年之后,嚴先生突發疾病去世。

李麗華一度閉門謝客,意志消沉。愛人的離去讓她倍感孤單。此時,年過半百的李麗華最為脆弱。好在,她最終依靠自己的堅強走了出來。

也是在1980年,李麗華回到了暌違已久的國內探親,受到鄧穎超和電影家協會主席夏衍的接見。

探親結束之后,李麗華介紹導演李翰祥,促成了內地和香港的第一部合拍影片《火燒圓明園》。

次年,李麗華榮獲首屆「亞洲最杰出藝人獎」。

一路走來,戲如人生。她從扮演的角色中、從親身經歷中吸取到了養分,感悟了人生,獲得了重新生活的勇氣。

05 演員只是她的一面

除了熱愛表演之外,李麗華愛好廣泛,尤其喜歡唱歌跳舞。

她不僅喜歡唱,還喜歡自己原創,曾為多部電影獻唱主題曲,其中最知名的當屬《小白菜》《雪里紅》《天上人間》。

與那些演而優則唱的明星不同,她并不是消費粉絲熱度,而是真的具有一定專業水準,曾榮獲第一屆東南亞影展的「歌唱特別獎」。

她的電影事業一生高產,佳作很多,曾二次獲得法國戛納國際電影節提名,金像獎1次,金馬獎4次。

2015年8月,在頒給李麗華終身成就獎之后,主辦方將46年前由李麗華主演的經典影片《揚子江風云》修復,并在隨后的金馬影展上重映,讓這位已經91歲高齡的「亂世佳人」非常感動。

次年1月,第35屆香港電影金像獎不約而同,也頒給李麗華終身成就獎。

李麗華為人低調、與人為善,尤其喜歡提挈后輩,是德藝雙馨的圈內前輩,在影壇享有很高地位。

息影之后,她變得更加低調,將主要精力投入到家庭生活中去。

據香港電影人吳思遠介紹說:「她很多時候都隱居不出,大家想找她很難,她有時在美國,有時在新加坡。」

結語

這位「千面影后」93歲去世后,眾多同行、后輩表達了哀思。

導演吳思遠感嘆:像這樣縱橫幾代人的演員已經不多了!她的離去對影壇來說損失巨大。

但她創造的影史傳奇和多個第一將永遠被后人銘記。

她的精彩故事還有太多,本文提到的只是一些粗略的剪影而已。

她是后輩心中永遠的「小咪姐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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