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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克版本的黃飛鴻為何經典?6分鐘換五位武指三位替身,邀請李連杰看「動物世界」
2023/03/1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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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84年某天午夜十二點,李連杰在酒店房間忐忑等待!不久后一個男人站在他面前,彼此相視卻緘默無言,男人終于開口打破沉默,卻只說了三個字:「跟我走」。隨后兩人在新藝城的剪輯室相談甚歡,這是李連杰和徐老怪初次見面的場景,也為多年后兩人聯手合作黃飛鴻掀開了序章!

1991年徐克導演的《黃飛鴻》正式登上熒幕,但早在1984年,徐克就已經開始構想這個故事了。據當年與他合作的編劇劉大木說:「徐克的房間里貼滿了有關黃飛鴻的紙張,這些都是他平日里一旦有想法,就隨時記錄下來的事情」。徐克從小就接觸黃飛鴻的故事,并且一直想拍出自己心中的黃飛鴻,徐克心中的黃飛鴻得極具正義感,他認為在當時那個風雨飄零的年代,需要一股正氣引領大眾走出迷霧,而這個正義的英雄就是黃飛鴻。

提起正義,他的腦海中不自覺跳出,出演過《少林寺》的李連杰,另外據徐克研究黃飛鴻的歷史資料得知:黃飛鴻當師父的時候還很年輕。這讓他對李連杰的喜愛又增加了一分,于是拜托妻子施南生主動聯系李連杰,對1984年的李連杰而言,徐克的名字并不陌生,早些年他和張鑫炎導演合作《少林寺》的時候就略有耳聞,當時他的武打動作總是一板一眼,蒼勁有力但是很機械,更不懂怎麼在鏡頭前面表現,于是他請教張鑫炎導演要怎麼才能突破,得到的回復很簡單,只有三個字:找徐克,但當時的他屬于銀都,找誰合作拍戲自己決定不了,徐克導演的名字也就默默隱匿在心中。

1984年在施南生的聯絡下他和徐克見面,兩人雖然相見恨晚相談甚歡,但都身不由己無法合作,李連杰被銀都牽住了腳步,徐克也隸屬于新藝城。作為一個剛萌芽不久便立志與邵氏嘉禾相抗衡的公司而言,只有拍一些喜聞樂見的商業喜劇才能更好的存活,因此新藝城并不支持徐克心心念念的武俠夢。更何況這里是一個集體創作的地方,徐克完全沒有自我發揮的空間,于是1984年拍完最佳拍檔《女皇密令》之后,徐克帶著施南生一起離開了新藝城,在金公主的贊助下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。

可跟李連杰再次相見已經是1989年了,此時的李連杰正在美國靠開武館吃飯,這一次徐克不打算再放過李連杰,馬上給李連杰打電話讓他來演黃飛鴻,李連杰也爽快答應下來,兩人能雙向奔赴一拍即可,多多少少還得感謝玄學和緣分,說是天賜良機一點都不為過!

李連杰病危時算命,要找徐克拍電影才能翻身?

什麼叫天賜良機?這就叫天賜良機!李連杰24歲那年事業不順還得了重病,這個病很難醫治,卻被一位大字不識的阿姨治好了,人在低谷時容易相信玄學,從此李連杰很信任這位救命恩人,并詢問阿姨自己的事業如何更進一步,阿姨給出的答案也改變了李連杰的命運,她在一堆導演和電影公司里,精準圈出來了徐克與嘉禾,李連杰一直有和徐克合作的愿望,正巧嘉禾主動聯系想簽下他,但是嘉禾現在還瞧不起來自大陸的李連杰。付給李連杰的工資很低,每部電影的片酬只有150w港元,相比嘉禾當年挖成龍時花的420w,這個價錢真的是白菜價。

只要能和徐克合作,不管當白菜當土豆還是當大冤種,李連杰都很樂意,李連杰嘉禾本無緣,全靠徐克一線牽。

天賜良機再加惺惺相惜,《黃飛鴻》終于等到開機時刻,殊不知真正的困難才剛剛開始。這次的武打拍攝不同尋常,費時費力更費人,更重要的是幫李連杰徹底刷新了對武打電影的認知。

某天徐克邀請李連杰來家里商量武打場面,李連杰坐下后,徐克為他準備了一壺茶一個電視,安排他先看會兒動物世界。過了一會徐克過來詢問他:「怎麼樣你覺得打斗場景好不好?」李連杰滿臉問號什麼場景?

徐克解釋道剛才的動物世界,就是他說的打斗場景,動作電影除了表現武術與體能技巧外,捕捉決斗前那種不安的緊張時刻也是很重要的,要讓觀眾在打斗開始前,就體會到焦躁不安的氣息,這時候就需要你通過肢體細節和神態表現,而動物在打架前的神態極具參考力,這番話給了李連杰很大的沖擊。

原來武打電影不止是動動胳膊動動腿那麼簡單,他開始更注重內心情感和打斗的意義,并將這些情感通過武打動作表現出來,畢竟出刀的理由往往決定了武力的格局與局限。

仔細看會發現影片在打斗前有很多特寫鏡頭,當黃飛鴻和嚴振東彼此繞著圈子,腳腳步而強勁在地面挪動時,你就嗅到一場廝殺已經開始了。這些看似無用的細小動作其實都是精心設計的,當時的港壇平均兩個月產出一部電影,而《黃飛鴻》這部電影整整拍了八個月,速度慢到十三姨忍不住吐槽,自己在片場坐了15天還沒拍過一個鏡頭。但好事多磨,就這樣磨出了我們熟知的竹梯大戰。然而這場戲是徐克玩游戲玩出來的!

徐克因佛山無影腳換了五個武術指導

「導演別玩游戲了,這個到底怎麼拍?」,1990年的徐克因為玩游戲引起眾怒,幾分鐘前他沖樓梯上的武術指導,大喊不準跳下地面,他覺得上方有很大發揮空間,可以設計很多武打動作,但他也不清楚具體有哪些動作,于是大家站在樓梯上集思廣益,徐克卻跑到一邊玩起爬梯子的電子游戲,玩著玩著徐克拍腿頓悟,可以在現實中也創造一場竹梯大戰,天馬行空的想法就這麼出現了!

接下來就是李連杰表演的時間,然而他卻在拍攝過程中摔斷了左腿和膝蓋,為了不耽誤拍攝進度,熊欣欣成為李連杰的替身。但這場戲里遠不止熊欣欣一個替身!熊欣欣也不只是代替了李連杰,和他一起的還有谷軒昭、凌志華!

替身凌志華

替身谷軒昭

凌志華曾擔任過《紅海行動》的武術指導,他和谷軒昭是袁家班的成員,熊欣欣是劉家班成員,他們三人負責來回替換李連杰和任世官,要替打人的也要替挨揍的。由于他們武藝高強配合默契,以至于你根本分不清誰在和誰打。

六分鐘的竹梯戰,他們每天來回替換拍攝16個小時,足足拍了一個月才完成。運用他們摸爬滾打出的經驗,將香港功夫片的武打場面,推向了燦爛眩目的程度!

劉家班和袁家班的龍虎武師能湊在一起演戲,少不了徐克推波助瀾。

《黃飛鴻》是徐克醞釀多年的影片,自然對它的武打部分要求很嚴格。為了拍好這部作品,他甚至請來正宗的洪拳傳人劉家榮出場,劉家榮的父親是黃飛鴻徒弟林世榮的弟子,然而徐克慢慢發現,正宗洪拳不是他想要的功夫,他想要的是極具欣賞性的佛山無影腳。

劉家榮無計可施找到哥哥劉家良幫忙,劉家良來到片場連連嘆氣:「如果真這麼拍完,大概會讓十萬洪家拳弟子笑掉大牙,畢竟他們從小接觸硬橋硬馬真功夫。」徐克的要求對他們而言沖擊太大。于是罷工告訴徐克:實在無法說服自己幫著他,一起反牛頓反重力設計佛山無影腳,還是另請高明吧!

徐克心有不甘,又找來袁祥仁、袁信義兩兄弟幫忙,袁祥仁是袁家班最喜歡拋頭露臉的人,酷愛在電影里客串。《武狀元蘇乞兒》中的乞丐就是他,袁家兄弟沒有反對徐克的想法,但他們設計的動作達不到徐克的標準,袁祥仁只好找大哥袁和平來救場,幫徐克落實了佛山無影腳。

因為是來救場的,所以武術指導里并沒有出現八爺的名字,更沒人知道這一個動作,其實來回換了五個武術指導,八爺的加入讓徐克的靈感激增,后面的拍攝也極其順利。徐克天馬行空到處做夢,八爺領著大家設計動作一起造夢,劉家班和袁家班的龍虎武師,協同各位主演奮力圓夢,一起開創了香港武打片的新紀元!

袁祥仁扮演的「乞丐」

在美輪美奐、意猶未盡的武打動作背后,永遠有自強不息的武俠精神在巍然擎立,徐克不再單純展現黃飛鴻高強的武藝,而是把他放進風雨飄零的年代,讓時勢造英雄,通過黃飛鴻刻畫出困頓于黑暗中的蕓蕓眾生,通過黃飛鴻救亡圖存的反思引領時代,像一針藥劑打進病入膏肓的國家,催促著人民覺醒,同時通過黃飛鴻這個人物,表現出無數港壇優秀的電影工作者,在台前幕后的卓越才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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